Raiko

※人物参考开封奇谈

※有主要角色死亡

※这个卢方OOC到吓死人

※有什么锅我背就是了，只求朋友们打人别打脸

自惊雷五虎离开陷空岛，危机解除之后，卢方就在有意无意地躲着白玉堂。

坊间流传锦毛鼠有颗七窍玲珑心，尽管那听起来不太像真的，倒也确实不假。白老五知道这别扭情况铁定和自己已故的哥哥有关，然而大哥如果不愿谈起，自己也不便一再逼问。

可他白玉堂哪里是心里有疙瘩还能沉得住气的人呢？当晚，他就抱着两坛刚挖出来的女儿红敲开了卢方的房门。

醉酒之人最易吐露心声，而五爷刚好对自己的酒量有绝对的信心。

倒是有一点出乎白玉堂的预料——大哥对喝酒这事答应得非常干脆，并未搬出平日“伤患不宜饮酒”那套说辞。

大概他自己心里也在寻找一个发泄口吧。

眼看一坛佳酿已经下了大半，其中却只有少数几杯进了白玉堂的肚子，而卢方则在倒酒、喝酒中反反复复。

房内仅仅回荡着酒液碰撞容器的轻响。

喂大哥我祭出自己偷藏的好酒可不是为了让你这样猛灌啊你别光顾着喝你倒是说点什么啊我的酒啊好心疼！白老鼠内心早就炸了毛，面上倒还勉强装得出一派波澜不惊，除了嘴角有那么点抽搐。

终于，卢大哥倒酒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卢大哥把酒坛子放下了！白五爷感觉自己看到了希望。

“老五……”那双蓝眼睛隔着层雾气凝视坐在对面的人，“答应大哥，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真的、不能再……”

“咚”的一声，卢方把脑袋磕在桌沿上，不一会儿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别睡啊！

白玉堂额头上绷了许久的黑线，终于还是黄果树瀑布似的倾泻下来。

迷迷糊糊中，卢方感觉有人将自己扶到床边躺下，他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丝缕光亮中只瞥见一抹白色的身影，眉眼间却是朦胧一片，看不真切。

“好好歇息吧，大哥。”

“嗯……”

清晨，卢方睁眼起身。咦，被子上好像压着什么重物？他将视线向下一扫。

“我X！老五你怎么在这！”

被惊叫吵醒的白玉堂也揉着眼睛坐直了身子，抬头正对上七分震惊三分警觉的眼神，突然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五弟想留，是大哥不肯放我走啊。”他抬抬胳膊示意卢方。

感觉到一阵拉扯，卢方低头，见玉堂衣袖的一角竟正攥在自己手心里，不禁面上一阵青红，慌忙松手。

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大哥。”

目光到处游移的卢方被这么一叫，才注意到自家五弟早已面色阴郁，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他盯着这张五官再熟悉不过、此刻却写满不高兴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失笑。玉堂和锦堂的长相虽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两人的脾气却着实相去甚远，放在什么时候，他也不该认错了才是。果然……还是喝过头了吧。

“老五，我明白你邀我喝酒是为了什么。只是在你提问之前，先告诉我，我昨晚是不是喊你锦堂了？”

没想到大哥如此轻易地就准备坦白，白玉堂顿时有些反应不及，只能呆呆点头。

“我还真是没半点大哥的样子啊，过去是，现在也是。”卢方轻笑着摇摇头，下了床拉玉堂在桌边坐下。紫砂壶里有片刻前送进来的茶水，他倒好两杯，一杯移至对面，自己则捧着另一杯啜饮起来。

白玉堂接过茶杯却根本无心用茶，犹豫再三，他终于咬咬牙开了口：“大哥，你和我哥哥之间，是不是……？”

卢方淡然颔首：“我和锦堂都以为，凭你的机灵劲儿，定能猜到七七八八，也就决定了不主动跟你提起。”

“可是哥哥已经不在了，大哥难道不打算向前看吗？”

“‘放下’岂是说说那么容易的呢？玉堂，你哥离开的时候没带走许多东西，可带走的，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卢方右手握拳，轻轻敲了敲自己左边的胸腔。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都没留下，这不还有你么？我和你哥刚认识的时候，他就像你现在这般大，而你还是他口中的那个‘小胖子’。这些年来我看着你一点点长大，常常会产生一种错觉，误认为这是在补偿我错过的锦堂的人生，不仅补偿了我们相遇前的过去，还会补偿我们无缘一起经历的将来。”

白玉堂面色微变，可卢方抬手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好在我终于想明白了。你们兄弟俩十分相似却又完全不同，我永远不可能在你身上找到他。

“可你仍旧是我五弟啊，当年——当年锦堂只来得及留下一句话，他说‘大哥，帮我好好照顾玉堂’。我何德何能受他如此重托？你们虽然叫我一声大哥，可我心里清楚得很，我其实谁都没能照顾好。过去与锦堂共同身陷险境，他从来只会让我先走；前日五虎来犯，你整个人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口中却还喊着拼上性命也要护我周全。你们姓白的到底知不知道我才是大哥！我才是那个该说‘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人！

“我的理想一直都是成为一个大侠，我原以为等我变成大侠了，就可以保护所有我想要保护的人。谁知道……在同样的场景面前，我还是无能为力。

“所以我昨晚才会对你说那种话。我答应了锦堂会照顾你，为此即便让我豁出性命也无妨，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的。”

不知不觉间茶水已经凉透，卢方将沾了自己体温的杯子轻轻放回桌上，不再言语。

而白玉堂心中堵了许久的疙瘩，也终于算是解开了。

可能会有个下篇。

如果你看完觉得白锦堂头上绿了，那是错觉，相信我。

我其实很喜欢闵秀秀的，然而架不住开封奇谈拿命推哥哥组。